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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第十一章 雪夜融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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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雪夜融融

(一)

除夕的白天,泠川披着斗篷,抱着暖炉,立在廊下。白雪纷纷而落,北风吹过时,若羽绒飞舞。她抬头,只见得灰蒙蒙的重云与白茫茫的雪,望不见辽远的天空,她的心境顿时变得苍茫起来,觉得自己似是与灰白色的雪天融为了一体。

曾经的战国七雄里,只剩下齐国和秦国了。自君王后过世,齐王对朝政毫无头绪,全靠朝臣游说。秦国要瓦解齐国,易如反掌。在齐国的太平日子,已是所剩无几。

眼前的雪,无穷无尽,飘落不止。北风呼啸而过时,更带来了满身凉意。

她回到屋中,听得楼下有动静,是熟悉的声音。

“今儿是除夕,张良先生来此,恐怕不是来看我这个厨子的吧!”

“丁掌柜说笑了。”

泠川拨开门帘,看到张良正缓步走上楼。他的斗篷上沾了雪花,正在慢慢融化。他见泠川也披着斗篷,道:

“今日风雪重,莫在廊下站太久。”

“我看了一小会儿雪,就进屋了。”

厅中,泠川接过了张良解下的斗篷,挂在离炭盆不远处的衣架子上。她与张良面对面跪坐到桌几前。她从一旁的茶炉里舀出热茶,转好茶碗,递给张良。

“风雪天,从山上走到这里,无事是最好。若染了风寒,过年就无味了。”泠川道。

张良喝了口茶,调节了气息,道:

“我无事。你还好吗?”

“挺好。你最近不是挺忙的,怎冒着雪来这里呢?”

“今天是除夕。”他道,“不过,听起来,你好像不大欢迎我。”

“没有没有。”泠川连忙微笑,又意识到自己这种匆忙应对的笑容难免有些假,而坐在她对面的某人正摆着一副洞彻万事的样子,甚至可能在心中偷笑她此刻因为尴尬而有些僵硬的表情。

在张良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之前,泠川从毫无防备的他手中拿走了他的杯子。

“你走吧,不送了。”她侧过身去。

张良的手还顿在原本茶杯的轮廓边,像是要端起一杯空气似的。泠川偷偷瞥了他一眼,不由笑出了声。

“我算是有点明白当年周幽王为何要烽火戏诸侯了。”他倒也不生气,只是盯着泠川的笑颜看。

“这般不知褒贬的话说与我听,你觉得我会不请你走吗?”她转头与他道,却将他的茶杯放到了桌上。

张良将自己的茶杯拿了过去,又饮了一口,放下衣袖后,道:

“你不欢迎的,不止是我。你就是想独自度过今夜,等到雪停了再出来见人。”

不论何时,她都能与人说说笑笑,细腻如他,也只能勉强猜出她些许的情绪变化。风雪天里,她本是想一人静静地消磨去那份郁积多年的沉闷情感,思乡、幽怀、还有迷茫,复杂的情感杂糅在一起,她竟还能戏耍他甚至笑出了声。

“不错,因为我不过年。从前游学,海外风俗殊异,除夕么,不写文章不考试,就不错了。不过,你今日来此,倒让我记起几分在家中过年的感觉”

原本她今夜只需要处理她自己一人的情感,如今多了个张良,她得处理两个人的情感。不过,她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这一点,以为自己只是出于习惯,总爱呛张良两句,呛够了就退步了,转而陪着张良消遣,她自己那些隐秘的忧伤,则是被抛到了内心深处。

他今日,是来陪她的。

“从前我家中,若无事,那么除夕前,就会布置一番。除夕夜,则是举家宴饮。还有歌舞与烟火助兴,很是热闹。”他道。

“小时候过年还挺有意思的。那时街上还能放鞭炮放烟火,除夕夜里,窗外的鞭炮声,远远近近,一直能响到三更过后。我跟父母睡在一起,躲在温暖的被子里,听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,心里却觉得很安心。”

“祖父过世后,除夕夜总是冷清的。一人在外,更是如此。我想着你或许也是这般觉得,所以来此。”

泠川会心而笑,道:“多我一个,也减不去几分冷清。总觉得随着一个人长大,很许多事物,还有人,都会随着时光一道留在过去。这或许就是我们成长的代价。不说这些了,过年,还是不要感伤了。”

泠川的心,仿佛被一团风雪包裹着,让一切想要接近她的人摸不着头脑。只有拨开风雪后,才能发现她深藏的情感。

与她相处了很久后,才渐渐看清了她的心。张良看着她,在心中说道。

“还是想想今晚,该做些什么呢?”他道。

张良的话虽是说的无心,泠川听着却觉得有些意味深长。他问自己今晚该做什么,那他想做什么呢?

“看书,或者画画。我不想扫兴,但我感觉自己真的没力气守岁,所以会早些就寝。”她道。

泠川往炭盆边挪了挪,伸手取暖,道:“夜里,这天就更加冷了。早点躲到被窝里去才好。”

张良起身,跪坐到泠川身边,迟疑着,却还是抓住了她靠近炭盆取暖的手。泠川未立刻把手抽开,却是带着几分惊诧地看向他。

“怎么了?”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。

她能感到他手掌心的温度,和她比起来,他的近乎炽热。

张良只是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,慢慢将温度覆及她的手心与手背。他那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,抚起她来,像是轻柔的绒被,滑软又暖和,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。

她皮下血液的流动,明显加快了。他能感知出来,他的也在加快。

“你的手心不算暖热,许是体质偏弱的缘故。”张良示意她伸出另一只手。

泠川未动作,看了眼门边,道:

“门还开着,你就这样轻举妄动吗?”

张良起身,泠川的眼睛瞪大稍许。只见张良竟是去掩上了房门。

“今夜是要多有得罪了。”他将房门关紧,转向泠川说道。

他的神情虽是一如既往,温和似含笑,但泠川与他对视时,不由觉得心头一暖,甚至有些发热。现下房中的氛围,是那样的微妙。而他还是不依不饶地盯着她看,房里的温度好似在不断上升。

他向她走近,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,又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烛台。风雪天门窗紧闭,若吹灭了蜡烛,屋里就一片昏暗了。

“你…想干什么?”她觉得他此刻的行为,实在是有点,毫无征兆。

他紧挨她跪坐,目光从烛台边移回,道:

“你不是觉得冷吗?你可以靠过来。”

所以,他是想让我对他投怀送抱。泠川心想着。

我就是冻死,从二楼跳下去,我也绝不……

泠川还没有想完,就感到一阵温暖,她已经被揽到了他暖热的胸膛上。在触及到他胸膛的那一刻,一股暖意流遍了她的全身,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从未这般放松过。心中郁积的那些沉闷情感,此刻都被渐渐暖化了。她靠在他的怀中,安心地休憩着。

“真是暖热。”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“今夜留下来,如何?”

“好。”他的脸颊被她细巧的手指抚得有些发痒,遂抓住了她的手,与她十指交扣。他看着怀中的她,目光若水,本是平静而柔情,又从涟漪乍起变到水波荡漾,再到风起浪涌,再也无法止息。他捏紧了她的手,将炽热的温度传递与她。

(二)

洗漱后,泠川穿着素衣靠在床上,看着张良披着外衣,踏入屋中,关上了房门。他将外衣挂到了衣架上,身上与她一样,只穿了一层白色单衣。他右手伸到自己脑后,解开了束发的纶巾,头发披散下来的那一瞬间,泠川发自内心地觉得,他美极了。若他眼神中再有些忧郁之情,就成了一种颓唐的凄美,如散了满地的樱花。可那样的美,是悲哀又伤感的。他与她一样,纵使心中有所悲慨,也不会将忧伤的一面展露在人前。他的一贯神情更是温润的,如玉一般,自诗书中而出。

他将纶巾放到了梳妆台上,走到烛台边,橙色的光线笼出他侧脸的轮廓,他转向泠川,道:“怎么一直看着我?”

“没见过你散发的样子,真漂亮。”

张良的目光躲闪了一下,才看向泠川道,“你倒是俊俏。”

“当年,还真有女孩子对我说,如果我是男子,就一定要嫁与我。”

张良一下子想起了韩非曾经的玩笑话:

“如果你是个女子,我一定把你娶回家。”

从谈笑到离别,再到他去世,韩国天翻地覆,约摸是两年的光景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无事。”他的嘴角勾起同往常一样的弧度,看不出一丝异样,“我只是觉得你若为男子,必定是风流之人,徒让那名女子苦恼而已。“

“我从不脚踏两只船!”

“抱歉,开玩笑的。”他道,“我要熄灯了。”

他吹灭蜡烛,眸中灯火一闪而灭的瞬间,掠过了他的落寞。

故人大多已去,身边的她,迟早也要离开。人这一生,在天地间,究竟能留住些什么呢?

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,靠到了床头。屋里一片漆黑,只有微弱的灯火从门缝间透出。

“怎么不躺下?”他问道,“想起了过往,有心事了?”

“过往太遥远了,没什么好想的了。”她道。

眼前的每一瞬间,都在时光中离她远去。哪怕是上一秒,都已远不可及。能触及的,唯有当下。感伤如斯,只会误了今夜。

泠川钻进了被子,觉得床上还是有些冷。

“冷的话就靠过来。”枕边传来他的声音。

“你不能靠过来吗?”

枕边传来他翻身的声音,“我怕吓到你。”他道。

她往他身边挪了挪,她感到他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她,将身上的温度传递与她。

他与她只隔着各自的单衣,他更抱着她柔软又温热的身体,他的心中确实是害怕的。屋内门窗紧闭,却依稀能听到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,可以想见立于风雪中的寒冷。在这样一个夜晚,他与她相互依偎,怀中的温度,仿佛能融去屋外的冰雪一般。此刻的天地间,好似只有他与她二人。

(三)

除夕夜,泠川睡得很沉。早晨,她睁开眼睛时,发现张良早就醒了。他本来平躺着,看着天花板,似是在想事情。在察觉到泠川醒来后,他转头看了看她,目光示意了她的身下。

泠川这才意识到,张良的一丛长发,被她压在身下。他若是想要爬起来,就必定会弄醒她。也不知他陪着自己干躺了多久。她挪开了身子。

早膳后,张良道:

“我记得你从前,大约是卯时起身。今日是睡到了将近辰时。”

“最近是有些嗜睡,总是待在屋子里,容易困。”

“若雪停了,多穿些衣服,去院中走走。”

泠川点了点头,张良看着她,觉得她的精气神确实是不如以往了。或许,她口中的那个她生活学习的地方,才是她的归宿,她终有一天是要回到那里去的。

“你盯着我看,”泠川不自觉地笑了,似是被他盯得不自在,又或许,是害羞了。她一笑,脸颊也活跃了起来,苍白的皮肤中透出了血色,“昨夜,再加上现在,你当真是不要那些礼数了。”

泠川的笑容,让张良觉得她仿佛恢复了从前的精神。他更想起,那年,两人相遇未久之时,她在成衣铺中,穿着一身杏花纹样的衣服,转向他的刹那,似有一阵风吹过了杏花枝头,带着若有若无的雨丝与清香,拂向他的衣襟。

“你每次说起礼数时,似乎总想掩盖些什么。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,那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了。”张良道。

“真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啊。”她微笑。

午后,他携了凌虚剑到院中。习武之人,每天都要早起练功。今日早晨,他被她压住了头发,起不得,只能下午再练剑。

此刻风雪初霁,庭中覆雪白梅盛开。阳光下,冰晶闪烁,与白梅相衬,澄澈得让人的心也跟着纯明起来。他一身清影,与梅花的孤清之姿交相映衬。天地一片素白,清明得不似人间。泠川在廊下看着他立在雪后的世界里,竟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。曾几何时,他是否也这般立于仙境之中呢?

风轻拂,他衣袖飘扬,剑势已起,只待薄发。

一滴晶莹的水珠,自白梅枝头滴下,清脆的声响过后,院中风声再起。凌虚在满院素白之中挥出璀璨光弧,飒飒风声随剑刃划破空寂。他若幽兰绽放,在清寒的空气里旋跃。又若游龙穿梭,在空寂的山谷里逶迤。刚劲的出剑不损他丝毫的秀雅,四周覆雪的白梅更衬出他的清俊。衣袂连翩犹若天风摇曳,仿佛眨眼间就能跃立鹤背乘风而去。扬起的雪尘若云雾缭绕,让人忘却人间岁月,再回首已是恍若隔世。

她似乎见过这般的雪,见过在雪中的他,却什么都想不起来,又觉得似乎见到的雪非是雪,而他也不是他。一股幽微莫名的感觉,转瞬即逝。再想追寻时,却什么都抓不住,连那种感觉都丢失了。

风声止息时,泠川依旧愣在原地。

她盯着他那把通体晶莹的凌虚剑看,觉得那明晃晃的光直往她的心里去。他收剑入鞘,隐去了剑光,她这才回过神来。

他走到她跟前,问道:

“怎样?”

她猜他是有几分得意,本想夸他几句,可又忍不住想看他被泼冷水的样子,就说道:

“你这把剑真好看。”

他不气不恼,只是上前抱住她,倾到她耳边道:

“再说一遍。”

她笑而不语,忽而出其不意地亲了他的脸颊,在他惊诧时推开他。她笑看他抚着自己脸庞时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,快步溜进了屋内。

(四)

初一晚上,张良在睡前,用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挽到了另一边,以免被泠川压到。初二早晨,泠川踏出房门时,张良正执着凌虚剑,从院中走回,头发上沾着些雪花。

泠川看了看天,屋外还飘着雪。习武之人练功,是风雪无阻的。

她为他轻轻地掸去了衣服和头发上的雪。

冬日严寒,但练武时衣服若穿厚了,会觉得过热。沾了一身雪进屋,静下来后又容易受寒。好在他练有内功,可以自行调和。

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她,她躲开了他的目光。

他抚上她的脸颊,将她的目光转向了他。她呼吸间,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那正在加快的心跳。

他微笑,道:“这两日,真是如梦一般。”

“称心了?”

张子房,梦终是要醒的。多少次的温存,都会在时光中渐渐冷却。她想。

他抚过她的脸颊,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他与她对视着,笑道:“怎么可能?”

她不由抿唇一笑,目光低垂下来时,黯淡了几分。她自己的身体状况,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她觉得自己难以撑过下一个七年。

他拥她入怀,她靠在他怀中的身躯,越发疲软。

“今年雪大,下得也久,是难熬些。”他道。

“我总有种预感,这般平静的日子,快到头了。”她道。

“是啊。”

他不由抱紧了她,再不愿放手。可时光永远流逝着,如河流一般,终会将两人分隔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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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如何谦和有礼地说出虎狼之辞:“今夜是要多有得罪了。”

(这是怎么被我想出来的,感觉太张良了)

(不过这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,虽然我觉得第一节的写法其实挺荤的,当然是我故意的啦。)

% 我jio得泠川真的是个撩汉子的高手

番外五:rua一rua良子的头发

“泠川…”

“嗯?”

“能不能,放开我的头发?”

桌上,茶杯已经见底。张良一脸无奈地看着身边的泠川,她正捏着他的一丛头发,饶有兴致地赏玩着。

在这个没有护发素的年代里,他这种发量多的人,是如何做到让头发不炸毛的?泠川心想。他的头发细密,如墨色绸缎般映出珍珠光泽,顺滑又柔软,从他耳边一路抚下,都不会遇到有打结的部分,手感极佳。

泠川拨了一丛自己的头发,放到张良的旁边,一对比,她的头发都快成褐色的了,质感远不及他的。

看来他的身体很好,而我的身体似乎真的不怎么好。她心想。

“平日里要多修养,”张良道,“我沐浴用的兰汤不错,不过你用的话,配方得斟酌一下,待我寻了大夫,配好交给你。”

“多谢。”她道,却还是没有放下他头发的意思。

“我想去沐浴…”他道。

如果能剪一小丛下来就好了,不过古人一般不会随意修剪头发。她心想。

“有剪刀吗?”他问道。

“啊?”她惊讶,如今他是越来越了解她了。

他取了剪子,剪了一小从自己的头发,用细丝带扎好,要递给她时又故意收回,目光看向她的头发,道:

“你的呢?”

泠川立刻抓住自己的头发,对他退避三尺,道:

“不行,我哪有你这么多头发可以剪!”

“一小从而已。”

“你收藏我的头发,这被人发现的话…”泠川说着,忽然意识到,自己在齐国的户籍登记上,是他的家眷,不由气恼。

“门都没有。”她快速把自己的头发盘成丸子头,用发带扎紧,配上略生气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。

“诶。”他轻叹,又拿她没什么办法,就将那小丛头发放到了她的妆台上,起身出门。

待他回来时,她已不在屋内,是去沐浴了。他看了看她的妆台,上面还是静静地躺着一丛头发,偏褐色,丝带结打得细巧。

他笑笑,将那丛头发收入怀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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