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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十三章 风云初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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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风云初起

(一)

泠川走出房门时,发觉客栈大门紧闭,一楼大堂内围坐了一圈人,个个气度不凡。她略犹疑,思忖自己是否还要走下楼去,就在这时,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。

沉默的氛围,猜疑的目光,让泠川回想起了七年前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感受。莫名的疏离感又一次向她袭来,要将她与眼前这个世界剥离开。

也只有与在张良相处时,那样疏离感才会暂时隐去。

终于,她看到了几张熟面孔。

“这位是,泠川姑娘吧。多年不见,都成大美人了。”

这声音让泠川觉得略陌生,她一看,与她打招呼的是盗跖。他还是留着一头棕色的中短发,不过不再是当年那个还在变声的少年了,如今应是当上了墨家统领。

听到盗跖这般说,众人对泠川放心了一些。客栈里不再是那么的沉闷,泠川走下楼,与众人打招呼。

“小跖、班大师、徐夫子,久违了。”

在盗跖的引见下,泠川见到了后来加入墨家的统领、楚国的项氏一族、还有个叫天明的小孩。在介绍到盖聂时,盗跖毫不客气地说道:

“喏,这位,就是是个人就知道的鼎鼎大名的剑圣盖聂。”他用嫌弃的语气说着夸赞盖聂的话,说完就把脸扭开,根本不愿多看盖聂一眼。

盗跖与盖聂关系不好,泠川想不察觉都很难。后来她从墨家人那里听说了他跟端木蓉的事,不由感叹当年那般潇洒恣肆的少年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,真所谓千帆过尽回首所见仍是她,少年情事总是那般刻骨铭心,也不知他今后的江湖路上是否会时常浮现出她的身影。

“岳庄主没跟你们一道来吗?”泠川问道。

听到这里,盗跖还有班大师跟徐夫子都是目光泛动,黯然道:

“他在守卫燕国时,牺牲了。”

“抱歉。”听闻岳庄主死讯,泠川难免伤心。虽然当年在机关城里,她对威仪赫赫的岳庄主总有几分害怕,却也心知他是个极重情义的人,对六指黑侠是如此,对燕国更是如此。他已经随着燕国去了。记得当年他曾说,有他在一日,机关城就不会失守,如今,机关城毁于一旦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

墨家的会议结束后,众人回客房休息,泠川在一楼堂中与盗跖聊了会儿天,得知了墨家近年来的状况。岳庄主去世后,墨家的城守部逐渐与机关部合并。荆轲刺秦后,墨家弟子遭遇秦国追缉,原本游走于朝堂上的墨辩之士都因此而销声匿迹。至于江湖之上,有些墨门游侠因年老而退隐,虽有新人加入,但规模终究不似从前,却还有着一定影响力。

如今的墨家竟只剩下这几位统领,看来六指黑侠死后,墨门的一系列变故,让这个门派逐渐衰微。儒墨是战国时的两大显学,可秦汉以后,就再未听说过墨学了。世间学问更新迭代,无一不是如此,究竟谁能寻到那永恒的真理呢?或许真理本身亦在随着人的认知而变化。泠川在心中感叹。

盗跖本与她说着话,却突然停下,转头向客栈楼梯下的阴暗处看去。

只见一着淡紫色布衣的伙计正提着水桶,从暗处缓缓走来,幽深的黑影逐渐从他的身上褪去,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肌肤与秀丽的脸庞。他走上前来,为两人倒茶。

泠川觉得自己不大对劲,她竟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那伙计的身材,又看到了他为两人倒茶时露出的细巧手腕,十指如削葱根,正灵巧地摆布着茶具。

泠川困惑地抬头望向那伙计,觉得她肯定是女孩子。张良长得再秀气,依旧是男子的骨相,可眼前的人,骨相分明是女子,遂问道:

“你是……”她刚作出“女”字的口型,忽噤了声。一种类似于杀气的感觉向她袭来,却又不尽相同。

“啊,抱歉,认错人了。”她赔笑道。对面的盗跖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状。

那伙计无所表示,收拾好就离开了。

泠川长呼出一口气,这倒是被盗跖注意到了,问了她一句“怎么了”。

“尴尬,认错人了。”妆粉盖去她脸色的变化,连盗跖都察觉不出异常。

盗跖看出她眸光微暗,遂与她说起了与张良有关的事,说张良还给他们留了个锦囊妙计。

“江湖上说,他是七国中最聪明的人,留下这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谜题,也不晓得他的用意是什么。”

“他?七国最聪明?谁说的啊?”泠川惊讶道。再一想,她觉得自己有点疯,张良是聪明,可她甚至会莫名觉得他有点傻不拉几的。事关到她,他总会多费些周折,根本不像是个聪明人。

“你这话,让张良先生听到,可要伤心了。”

“啊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”泠川甚至转头看了眼客栈大门,确保张良没有出现。

她定了定神,道:

“确实,他的脑子挺好。可他将‘仁义’二字看得太重,是会吃亏的,也不算是真的聪明。我还挺担心他的,若遇到个跟他一样聪明却只衡量利益得失的人,他会很累。”

这些年与张良的相处中,她可以说是从未觉得张良是个聪明人。他总有自己的坚持,宁肯为了心中的信念而付出一切。哪怕是萍水相逢之人,只要对方需要,他定会伸出援手。对于江湖同道之人,他素来倾情相助。他的聪明,似乎只是用来减轻他为了“仁义”二字而必须付出的代价,他从未为了自己而谋求过。

良,你真的要对自己好一点。

当初对她,他也从未真正耍过什么手段心机,一直是诚心诚意地陪着她,直到她开始动心。

虽然偶尔有点腹黑,但总体而言还是个温柔的人。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…

我怎么又在夸他了呢?她在心里暗暗抓狂。

“泠川姑娘放心,墨家会全力助他。不过嘛…”盗跖挑眉笑道,“看来这些年你们的感情相当好,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?”

泠川一怔,方才稍显轻快的神情瞬间凝固,眼眸暗垂的瞬间下意识地勉强勾起嘴角,看上去只是尴尬地笑道:“莫说笑了。”

她心知,那是永远不会有的。

(二)

客栈里,泠川坐在窗边,轻轻掀开一角帘幕,看着楼下往来的人群。本来,人群只是杂乱地朝着不同方向行进,当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时,街上攒动的人头顿时有了不得已的秩序,个个带着绷直的脸色与惶恐的眼神,依次在街边列好。道路变得空旷,透出一片死寂。身着铁甲、戴兽纹面具的秦军,执兵刃铿锵而过。两旁的路人屏息凝神,不敢乱看,偶瞟一眼士兵手中的兵器,见那刀尖锋利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穿人的皮肉流出红血,不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。在士兵将行进到客栈前时,泠川快速放下帘子,躲在窗后,长呼出一口气。

风声鹤唳,这般紧张的氛围,连齐国投降时都不曾见到。近来的桑海城里,总弥漫着一股神秘又可怕的气息。

听盗跖说,张良已经回到了小圣贤庄,只是忙于儒家与墨家诸事,分身乏术,至今未曾来看过她。

泠川抬眼,看到他的一条纶巾正静静躺在她的妆台上。

前些日子,张良经常住在泠川这里,临走收拾时,落下了这条纶巾。泠川总觉得他是故意的,留下这条纶巾,是叫她不要忘了他。

我有这么没心没肺吗?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他。

“泠川姑娘,请问你有空吗?”

是盗跖的声音。泠川想一把坐起,又没有足够的力气,只得狼狈地爬起,掀开帘幕出门。

“小跖,何事找我?”

“今日墨家得了要紧的消息,急着找张良先生,可我跑遍了整个小圣贤庄,都不见他的踪迹,他常去的街道也都找过了,没他人影。所以来问问你,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下落。”

“我都许久未见到他了。墨家的消息当真是如此重要,非要马上找到他不可吗?”

盗跖点头。

素来能言善道的盗跖竟没有一句寒暄的话,可见墨家的消息确实重要。泠川心想,张良必定知道墨家会随时随地找他,若这般不留下任何音讯就离开小圣贤庄,肯定是不想让人找到他。可墨家消息紧急,若等他回来,会不会误了时机呢?

“我对他略熟一些,我出门去找找看。我在城中见过你们的通缉令,你上街不方便,我一人去寻他就好,日落前必定回来。”

盗跖隐隐听出了泠川的言外之意,未执意跟随,只是嘱咐她小心往来的秦军。

泠川出门前,瞥见桌上的纶巾,遂揣在身上,想要交还给张良。

张良的去处,泠川也不能确准。若忙于出谋划策的他想寻得片刻清净,多半会去海边的那几处断崖边,一一寻过后应是能找到他。只是,这一切还是不合理。

通往海边的路上,泠川边走边思考着。

如今诸事纷繁,根本容不得他片刻喘息。他此时隐遁,就是不想让人找到他,或者说,不想让墨家的人找到他。

为什么呢?

空气中咸湿的气味越来越浓,泠川只觉得胸中莫名发闷,不单是因为海边湿气重。此刻,走在僻静的小巷里,周围建筑竟给人一种影影幢幢的感觉,仿佛是闯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,猛兽正蛰伏在看不见的角落,守候猎物。

四周静得出奇,似有一股莫名的威压,震慑一切。

泠川应是想到了什么,即刻停住脚步,转身快步欲走。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重重摔下。她惊觉那是一具方失去生气的尸体,脖子处有一道血红的利落刀口。她未及回神,眼前忽有白色的影子闪过,随即,她感到一阵窒息,脖子那里被人掐得生疼。挣扎间,大致看出眼前人的样子,狠厉的眼神自湛蓝的瞳孔中透出,整张脸都冰冷得不留一丝余地。

他只要再用力一分,就能让她断了气息。她近乎窒息的脑中,突然有了片刻冷静,从怀中摸索出那根紫色的发带。那男子见状,不由皱眉,手中的力道松了几分。

当她再抬眼时,利刃正抵着她的喉咙。她手脚无力地半伏在地上,不远处,是他摇动的眸光。

(三)

“要杀吗?”那男子把手中的发带飞向张良,张良接住的同时,摇了摇头。

抵在她脖子边的利刃瞬间消失了,那男子也没了踪影。泠川撑起身子,看到张良的身旁站着一个一头白发、身着黑金衣服的男子,一旁还有个一身赤红的女子,手中的软剑如蛇一般蜿蜒缠绕周身。

张良手中执着凌虚剑,想迈开步子走向她,却在起步时停住,不为人知地退了回去,只有握着剑的手抓紧了几分。

一旁的男子对此嗤之以鼻,道:

“子房,如果我是你,方才就会点头。这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选择。”

“多一个朋友,总比多一具尸体要好。”张良面不改色地说道。

一旁的女子身姿妖娆,玩味地打量着泠川,又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
“这么脆弱的妹妹,子房,你可要小心,万一她哪天被人摔坏了,就再也拼不起来了。”

泠川的突然出现,还是打断了张良与流沙的暗会。那白发男子留下一句“若再让我看到这女人一次,她必死无疑”的警告后,带着手下离开了断崖边。

张良走到泠川跟前,嘴角不住地向下抿去,他咬了下嘴唇,脸上的神情算是控制住了。他跪地,抱泠川坐起。

“墨家有事?”他低声问道。

她点头。

“能站起来走路么?”

她再次点头。

张良大概是无语凝噎,只无言地望着她,眼角渐渐泛红。久别重逢,竟是这般光景。泠川与他对视着,目光渐渐闪动。

“别哭。”他抑着嗓子说道,又转向远处,她看不到他的神情。

自从那番撞见之后,泠川又是许久未曾见到张良。那天,因忙于墨家之事,他将她送回客栈后就再未露面过,他只留给她一句话:

“不要随意走出客栈。”

泠川本想告诉他与山鬼相遇一事,奈何一直见不到张良。他虽会出入客栈,却不会来找她。真就如山鬼说的那般,他仿佛只是从她身上获取他想要的,如今的她之于他而言近乎是阻碍,他会怎么做呢?

她隔着帘幕,依稀望见他的身影。他正在楼下与人相谈。

过去的安闲岁月,已随时光远逝。在新的时代里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。他要开始为了天下而筹谋奔波,而她,也必须为了自己而找寻玉石。两人的生命轨迹,自七年前相遇重叠,如今,却开始渐行渐远。

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也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也。

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,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另一场分别。不论在哪个世界里,所有人终究都是旅人,在广阔天地与无穷时光中作客。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行者,或许会遇到一位旅伴,共同走过一段时空,可到头来,终是要一个人去走完所有的路。不知始终,不知所在,在杳冥无边的宇宙中,哪怕不以人类形式而存在,化作天地万物的一部分,亦要这般孤独战栗地去度过未知的维度,向飘渺的尽头演化而去。

她轻叹一声,苍凉地笑了笑,离开了帘幕边。殊不知她转身刹那,他抬头望向了帘幕。

(四)

泠川坐在桌边,有几分困意,忽觉门帘摇动,抬眼看去,竟是张良。

他自是无所改变,秀仪依旧。她却觉得眼前的他有些陌生,仿佛是披了一层江湖的风霜。

他坐到桌边,竟拿起她的杯子喝水。

“喂!”她立刻坐起,这些日子莫名的隔阂竟又这般莫名地消失了。

张良放下茶杯,推给泠川,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,道:

“你怎么这个时候喝水呢?还差挺多天,怎么也不碰茶了。”

泠川是真的要被他弄到抓狂了,多天不见,一开口就是这般私密的问题,他可真是变了,若有什么人设的话此刻必定是崩了。

泠川又把茶杯给推了回去,另取出一个给自己倒了水。

“多天不见,你来找我,难道是来替我算这个的么?我平时就不能喝点水么?”

她那嗔怪的语气,自然而然,全然掩盖去她因身体虚弱而难以继续饮茶的事实。

张良盯着她看了看,道:

“那倒没有,你喝便是。我找你,也确实有事。”

他给她看了一堆稀奇的文字,说是在小圣贤庄里发现的。他觉得她见多识广,又认得许多奇异的文字,所以来问她。泠川看了看这堆如图腾般的文字,摇了摇头。

“你也毫无头绪?”

泠川又看了眼图,道:“这种文字太原始了,我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认得。不过,从我过往的经历来讲,你看这种文字,像图腾似的,许多看上去都是自然界的元素,类似于风火雷电这些,说明用这种文字的部落,对自然非常崇敬。这些文字多半是用于祭祀的,而这个部落可能会造一些神化自然元素的祭祀用品,以此来期待与自然之神沟通。”

泠川说这段话时,脑中想的其实是北美原住民的艺术。可若是放到中国来的话,七国之外……

三星堆!

“蜀地。”张良说道,“蜀人与楚人同样尚巫,但蜀人对自然元素更为崇拜。先前秦军攻打蜀山,许多蜀人流亡异乡,看来,有一部分已经来到桑海。你可有察觉到什么?”

最近异常的事无非就两件,山鬼,还有客栈里那个女扮男装的伙计。泠川就将客栈里的事告诉了张良,又与他说到了山鬼。

张良说,蜀山之人的目标很可能是蜃楼,因为那里有秦军从蜀地掠夺的众多宝物。听到山鬼时,他似乎无所惊讶,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。

“蜃楼对你而言太过危险,你虽然精通星象,但是你要面对的,将是公输家族结合阴阳五行制作的机关,阴阳家的几位顶尖高手,甚至还有立场不明的蜀山之人。就算山鬼诚心助你,你也很难在蜃楼之上保全你自己。”

“可天影玉石,就在蜃楼上,我必须亲自去将它找到,那是我回去的唯一方法。”泠川的语气重了些,她怕张良察觉到,她宁愿冒着生命风险也要前往蜃楼的原因,是她身体的衰退。

张良听到这里,目光竟顿时幽暗了几分,道:

“你就这般想要回去?”

语气冷得让周围仿佛降到了冰点,此刻的他有着一种陌生的气息,真如山鬼说的那般,他骨子里流淌着冰冷的血。若不能继续从她那里得到他所求的东西,骨子里的寒意就会彻底散发出来。

“我……”她从来都不信山鬼的话,只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定是伤了他的心。

“罢了,此事以后再议。蜃楼,也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,我本在安排之中。不过,既然你如此想去,那我得重新考量了。”他说着话,站起身,走到泠川跟前,向她伸出手,道:

“到小圣贤庄来跟我住一阵子,如何?”

泠川抬眼看他,他此刻的微笑,她看不懂,甚至从心底里对他有了些戒备。可他的目光中,还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,逼得她不得不试探性地去触及他微凉的手心。

他未言语,抓紧了她的手,一把将她拉起。

(五)

林间绿意通透,鸟鸣声从高低枝杈间错落交替而出,斑驳阳光,落在他清寒的月白衣衫上,像是被切割过的晶莹冰块,或暗或明,纷繁迷眼,终是看不透彻。

她靠在他怀中,望着他,而他正看向林叶空隙间透出的细缕阳光,眼睛微微眯起,眼线顿时柔和起来,长翘的睫毛如蝶羽般轻轻颤动。

她的嘴角还留着他的气息。

方才,他吻了她。她本与他聊着天,他说他想求得片刻宁静,就带她来到了山中,与她说起近日发生的事。他说回程时独坐在星空下想起与她初见时的光景,又说起路过竹林凉轩时看到空置的棋盘却不见她的身影,还说起山中枫叶未红唯有通透的青绿色叶子映出天晴。说着说着,他的吻就毫无征兆地落下了。

他微凉又柔软的唇皮,拂上她的双唇,贴紧后,灼热的温度渐渐叩开她的齿扉,与她缠绵游走,黏绕交织。他深陷于她,久久不愿放开。

冷心,又深情,他最近,到底怎么了?

她无言,只往他怀中钻了钻,抓紧了他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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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最近直到结尾的章节都不会有番外了,因为剧情比较紧凑。剧情段过掉再补番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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