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晓琪瞬间羞红了脸,她轻咬着唇,白了许一山一眼,低声道:“离,怎么不离。”
许一山道:“我不想离。”
陈晓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,道:“你不想离就不能离吗?许一山,我相离就要离,你拦不住我。”
许一山小声答道:“也是,谁能把你陈晓琪怎么样啊。”
陈晓琪挣脱他的搂抱,与许一山保持着一段距离,试探着道:“许一山,你不离,不怕别人背后说你闲话?”
许一山脖子一梗道:“谁敢?再说,我有什么闲话让他们说的?”
“你没有,我有啊。”陈晓琪似笑非笑,“许一山,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到关于我的闲话。”
许一山急道:“没有。谁敢在我面前说你的闲话,老子揪下他的头来。你陈晓琪是我许一山的老婆,我就得保护你。”
陈晓琪便不说话了,眼圈微微红了起来。
她看一眼有些冷清的房子,道:“秀快回来了。你要留在这里吃饭吗?”
许一山摇摇头,“我今晚还得回洪山镇去。我听老孙说,镇里公布了建桥方案,群众反对方案,要闹事。”
“你现在又不是总指挥了,别人怎么搞,管你什么事?许一山,你记住,闲事少管。”
许一山点点头道:“我没想管。我就去看看。”
妹妹许秀跟着陈晓琪跑来县城,陈晓琪安排得如此之好,超出了许一山的想象。
他在心里快乐地想,陈晓琪如果没将许秀当亲妹妹看,怎么会这样待她?越想越美,不觉笑出了声来。
回洪山镇的路上,他不忘给爹许赤脚打了电话,让爹抽空送一些药丸过来,他有用。
许赤脚接到电话后,骂了他一顿。说他许一山平时看不起他的药丸,他凭什么给他?
许一山求饶道:“爹,我说实话,我不想要你的药丸。是别人喜欢。你哪些东西哄我哄不到,哄别人,倒很有效。”
许赤脚哭笑不得,但还是答应了儿子的请求,说过两天送药过来。
正要挂电话,许赤脚突然问他道:“一山,有个事我想问问你,你见过无修老和尚了吗?”
“无修大师?”许一山心里一痛,想起自己亲手将无修老和尚坐缸在无修庙后的石壁下,不觉悲从中来,湿了眼眶道:“爹,无修大师已经羽化登仙了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许赤脚沉吟一会道:“人死了我知道。这个老和尚,活了一百多岁,死了挺可惜的。一山啊,我与无修老和尚有过约定,他死了,会把他的一本书传给我。这老和尚不守信用啊,人死翘翘了,书却没见着。”
许一山心里一动,想起无修老和尚将书交给了自己。自己却因为俗事太多,一直没顾得上看书里究竟有些什么内容。
按无修老和尚的交代,这本书里汇集了他这一辈子的养生心得。大到玄乎的气功调息,小到长生不老之术,玄黄一道,尽在书里。
许一山与无修老和尚接触过几次,深知老和尚是世外高人。
且不说别的,从来没人见过老和尚吃饭,无修庙里也没有任何做饭的痕迹。老和尚是靠什么活下来的,这是一个谜。
活人不食人间烟火,本身就是个奇迹。
许赤脚感叹道:“这个死和尚,说好了给我两味药的。你爹要是有老和尚这两味药,就能做出长生不老的药来了。”
许一山笑道:“爹,你就做梦吧。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?要是有,这世界还不乱了套了。”
许赤脚叱道:“你懂个屁。”挂了电话。
许一山刚回到镇上,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街上到处聚集着一堆堆的人,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事。
从车站到镇政府,中间有一段大约五百米的距离。许一山才走几步,听到有人叫他,抬起头,便看到笑眯眯的小邝。
小邝将他拉到一边,先是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啧啧道:“许哥,看来你在里面没吃过苦啊。”
小邝说,当初他听到许一山被纪委带走去调查,气愤得想去劫狱。
许一山笑道:“劫你的头,我又没坐牢,劫什么狱?”
小邝笑嘻嘻道:“我可听说,纪委比公安厉害多了。有人说,宁愿多坐三年牢,不愿去纪委黑屋里过一天。”
“他们这些人,都是闲着无事干的人。好人他们抓去,坏人让他逍遥。”小邝气愤地骂道:“越是想做事,做好事的人,他们越看不惯。越是胡来乱来的,他们睁只眼闭只眼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”
小邝告诉许一山,洪山镇在一天前正式出台了虹桥重建方案。
方案分为两种,目前正处在征求意见阶段。
许一山还没问是哪两种,小邝已经破口大骂起来,“洪山镇这是想逼人造反呢。”
许一山拦住他道:“小邝,你先别激动,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啊,不是在征求意见阶段吗?这说明镇里还是充分尊重民主思想的啊。”
“屁!”小邝哼了一声道:“两种方案,没一种是人想出来的。”
原来,洪山镇公布的重建方案中,第一个方案是吸收民间资金,将虹桥重建交给社会资金。同时,允许投资者在桥建好后收取过桥通行费,时间为二十年。
许一山狐疑地问:“意思就是谁投资,谁受益?”
小邝道:“话这么个话,意思也是这么个意思。问题是,以后我们过桥,都得交过桥费,而且一交就是二十年,想想都可怕。许哥,你想想啊,以后我们每天往返洪河两趟,就得给人交二十块钱,如果十趟,二十趟呢?我看,我这点工资,还不够交过桥费的啊。”
小邝也住在河对岸的黄金小区里,每天都要过河来上班。
除了虹桥,再无其他路可以过河。
许一山试探着问:‘第二个方案呢?’
“集资啊。”小邝气愤不已地说道:“镇里对集资建桥有规定,如果不采取吸引社会资金的办法,就需要全镇人们集资建桥。这样的好处是,桥建好后,不收费。”
许一山笑道:“这方案行啊。”
“屁!”小邝又骂了一句,问许一山道:“许哥,你知道怎么集资的吗?”
许一山摇了摇头,他还真不知道。
“我跟你说,镇里规定,但凡是国家干部职工的,保底五千。也就是说,像我这样的人,集资款都要交五千。如果算上我们一家人,单我一家,这次就得拿出来两万的集资款。像你这样级别的干部,集资款以一万起步。”
“如果不交呢?”
小邝吃惊地瞪大了眼,“不交?许哥,你没搞错吧?段书记会答应你不集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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