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了几下,阿丽突然将门打开,靠在门边,似笑非笑地看着许一山,“你来我这里干嘛?”
许一山讪讪笑道:“我来看看你休息了没有。”
“你是怕我再跑了吧?”阿丽戏虐地笑道:“许镇长,你不陪着白主任,跑来我这里,你说,你想干什么?”
说着,不由分说,扯了许一山的手,硬拽着他进屋。
许一山没防着她会来拖自己,脚步一个趔趄,人便进了屋里。
阿丽将门关上,背靠着门堵着,笑吟吟地望着许一山说道:“既然来了,就别想走了。”
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以这种口吻调戏,许一山顿觉嘀笑皆非。
他想回去自己房间,可是阿丽的身体堵在门边,显然是在防备他出去。如果用强,又怕引起误会。现在的阿丽,于许一山而言,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她似乎肆无忌惮,全然没将白玉和他放在眼里。这个饱受家暴虐待的女人,心里究竟埋藏着多少仇恨,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“想知道火车上的事吗?”阿丽主动挑起话题。
许一山点点头,紧接着又摇摇头道:“我什么都不想知道。”
“你必须知道。”阿丽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,“我就想问问你,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?”
她这一棍子打倒了一片,许一山不满地嘀咕道:“你太武断了吧?”
阿丽沾酒就醉,这是事实。张志远是不是真的醉了,她说不清楚。
她只记得朦胧中有人在摸她的时候,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张志远一张笑眯眯的脸。
那时候的她心里还是很抗拒的,她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但张志远不让她起来,他的一双手很有力气,死死将她按在铺上,将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:“阿丽,你不要动,我张志远承诺,养你一辈子。”
阿丽怎么会轻易相信他,她张嘴想喊,还没喊出声,嘴巴就被张志远的嘴堵上了。
她惊慌、惶恐,内心生出来巨大的恐惧。
无奈张志远是个老手,他强硬蛮横而又不让阿丽遭受到伤害的举动,最终让阿里败下阵来。
阿丽到底是个正值青春旺盛的年岁。与王猛关系不和,已经让她忘记了男女间最美妙的欢愉。
她与王猛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分居。尽管两人还在一间房里睡觉。但两个人再也不愿意睡在一张床上。往往是王猛睡床上,她倦缩在沙发上。
当然,王猛不会放过她。他兴致来时,会扑到她的身上折腾她。遇到反抗,王猛的拳头便会下雨一样往她身上招呼。
心里没爱,就是行尸走肉。阿丽已经彻底忘记了那种令人心颤的悸动。
张志远显然是个花中高手,他一边吻着阿丽,一双手上下其手摸索着她的身体。
阿丽浑身便软瘫了下来,一种久违的激动慢慢滋生出来,且愈来愈疯狂,以至于张志远在将她的衣服解开时,她还浑然不觉。
许一山听得面红耳赤,他舔了舔嘴唇,“这么说,是张志远用的强?”
阿丽垂下去头,低声道:“你以为我阿丽是个淫荡的女人吗?我是真的没法反抗他。你知道吗?那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你们推门进来啊。”
阿丽一边说着,一边掏出来一大把钱,往床上一扔道:“这都是张志远给我的,他很有钱,是个大老板。”
许一山苦笑道:“确实,张志远是个有钱人。”
“我知道你这次来,身上没多少钱。洪山镇只给了你五千块钱,这点钱,恐怕不够我们三个人的车费吃喝。我也知道你这次来燕京是干什么,许镇长,若是你不嫌弃,这些钱你先拿去用,就算我阿丽为洪山镇做一点微薄的贡献。”
许一山看着满床红猩猩的票子,摇摇头道:“你快收起来,我不会要你的钱的。”
“嫌脏?”阿丽看着他,眼睛里掠过一丝悲伤。
许一山连忙解释道:“不是不是,你想多了。我没那个意思。不过,有一点我想提醒你,阿丽,我们三个人一起从洪山镇来,我们不能有事。”
“我没想有事。”阿丽淡淡说道:“张志远占了我便宜,我不会让他轻松的。他敢偷吃,我就让他掉牙。”
许一山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。火车上发生的事,说出来让人羞愧。
这件事只能埋在心底,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。王猛知道了,他的这个家就算走到头了。本来他们夫妻感情不和,王猛一直怀疑阿丽在嫁给他之前,与她的前男友有过苟且。
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自己的男人怀疑,于是两人从口角慢慢上升到动手动脚。
王猛个子单薄,与任何一个健康男人相比,他都只能做手下败将。但在对付阿丽,他却显得比谁都勇猛。阿丽常常鼻青脸肿,都是王猛的杰作。
而且,王猛知道这件事后,一定会把火烧到白玉的头上。
当然,他也不会幸免。
“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。”阿丽叹了口气,“可是许镇长你知道吗?我一天都不想与王猛在一起了。我在他们家,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啊。你以为只有王猛对我不好吗?他们一家人,除了我的孩子,谁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啊。你是体会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的。”
“张志远他是不是人,我现在不能做结论。但是,他答应将我安排去他们公司上班。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,我要脱离王猛,过自己的生活。”
阿丽嫁入王猛家后,几年来一直没有任何经济权力。
王猛一家防她,就如防贼一样。
起初,王家人防她,是担心她照顾娘家。将家里的钱粮往娘家送。后来防她,是王猛看见阿丽在街上被几个小年轻围着调笑。阿丽非但不生气,反而与几个小混混聊得热火朝天。
在王家几年,阿丽手头上从没有过一张百元大钞。
“我真的是诚心感谢白玉主任。她为我说了很多话,做了很多事。如果没有她,王猛还不知道要怎么残害我。”
许一山笑了起来,阿丽用了“残害”两字,让他感觉到了滑稽。
“我一句假话都没有。”阿丽显然感觉到了许一山的不相信,她猛地解开衣服扣子,道:“我让你看看王猛留在我身上的伤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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