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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等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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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予安睁着眼睛躺在床上,她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,盯到眼睛发酸发涩,却依旧毫无睡意。

距离傅澄大闹源生的年终会,已经过去了两天,而这两天林予安几乎没有阖眼。

她下意识排斥去回想,那天自己究竟是怎么在混乱里拉走的傅澄。

周围的衣冠楚楚同事,又是如何拿出一种审视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打量的她。

从前可以被称作职场精英的林律,在那一夜的目光中,几乎被凌迟到无地自容。

而她只要一闭上眼睛,所有的一切就会像默片电影一样,一遍又一遍闪回进她的脑海。

她根本不敢睡觉,她没有再面对一次的勇气。

人是会变的,明明十年前读大学的时候,她可以在各种流言蜚语前保持镇定,可十年后拥有了身份和地位的林律,连再回想一遍那晚都做不到。

林予安掀开被子起身,睡不着的她想找些事情做,似乎人只要忙碌起来就不容易胡思乱想。

可从卧室转到客厅,从洗手间再转回厨房,她实在找不到什么未尽事项。

而实际上,这几天她都已经闲到把三件套换洗两遍了,就更别提再找到其他什么杂事了。

最后她放弃地在沙发上坐下,随手按开的电视因为长时间没有选择播放,自动跳转到轮播的名画屏保,各种颜色不约而同地在她脸上投下一层没有生气的光。

客厅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,越过一层玻璃可以清晰地瞧见对面楼栋点缀于黑暗的隐约灯光。

林予安望着出了会神,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窗户前面的地上。

她背靠着沙发侧面,双手紧紧抱着膝盖,单薄到几乎可以隔着睡衣看见脊椎骨的身形,显得格外无助。

林予安知道她不应该怪罪自己,她才是没有错的那个。

可分明占理的她,却不得不为别人的歇斯底里承担后果,这脱离了法律可以衡量的范围,一步跨进伦理道德的辖制。

她不甘,她愤恨,却无可奈何。

童律作为她的带教,是听推荐她的导师提过当年那件事的。之前那晚毕竟是源生年终会,多少长期合作方在现场,事后高伙们花了不少时间解释。

童律只发了消息让她年前多在家休息,处理完家事,等风波过去,年后再回去。

可林予安知道,她这些年的努力,都在那晚断送在了傅澄手里。

而且这位傅女士会是她永远的不定时炸弹,即使她不在源生工作,只要傅澄想靠舆论压她,就随时随地能去她的工作单位闹上一场。

林予安忽然有些累了,她一次次拯救自己于深渊,又一次次可悲地被这位血缘上母亲推回深渊。

为什么呢?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。

她早该明白人生本就如此,就因为她倒霉托生在了傅澄肚子里,这就是她躲不开的命运。

很多事没有缘由,就只能承受。

林予安深呼出口气,她还是不懂,如果命运不可抗争,那所谓的人定胜天不就是悖论?

这一夜,她枯坐在原地,只是为了思考一个并没有答案的问题,然后心口的郁结更盛。

天色放亮时,天际的微光总会显得眼下的黑暗更浓。冬天本就是万物皆懒的时间,约摸五点左右,林予安才听见第一声鸟鸣。

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雀啁啾了一阵,却好像没把天色彻底唤醒,东方只显出一点的光亮,又被厚重的云给彻底遮住。

光看天气,感觉憋着一场大雪。

林予安被一阵肚子的咕咕声唤醒,动了动发麻的腿和胳膊,这才发现已经是打工人上班的时间了。

窗外不少上班族拿着早饭匆匆忙忙往小区外赶,也不知是不是冬天穿着厚重,快步行走的身影总显得有些笨拙。

林予安犹豫了一瞬,决定起身捣鼓点吃的。

如果不去想那些破事,这算是难得的长假了,而她也该学着除了工作之外给自己的生活找些调剂。

她想从做饭开始,结果翻遍厨房冰箱,只找到了一包真空包装的大米,看这个保质期,估摸应该是去年律所发的福利。

林予安虽然厨艺欠佳,但煮个粥应该不成问题,淘米加水再开火,一连串流程动作倒也干净利落。

把粥煮上,林予安去看手机,也不知这一晚是不是有人给她轰炸了不少电话,手机都没电关机了。

她把手机插上客厅的充电器,自己找了套衣服,打算冲个澡再吃饭。

冬日的幸福莫过于温暖的被窝和热气腾腾的淋浴,林予安在冲淋下罚站许久,全然忘记灶上还煮着粥。

等收拾完走到厨房,灶台上已然因为没人看锅撒满了米汤,而正经锅里的米又因为没有汤水糊在了锅底。

林予安拎着锅子看了看,发现确实没得抢救后把锅放回灶台。终只是放弃地灌了一大杯冰水,回到沙发继续发呆。

出门没趣,待在家也没趣,只是这回抱着靠垫的林予安,在吵嚷的电视声里逐渐睡去,而且难得的没有做梦。

这一觉还算安稳,毕竟两天没睡的她精力已经触底,又冲了热水澡放松神经,于是一觉补了几天的量。

如果不是手机铃声把她吵醒,或许还能睡得更久。

林予安睁开眼时,客厅又陷入一片黑漆,借着窗外别人家的灯光,隐约可辨只是傍晚,不过冬天暗得早,天气又不好,这才有一觉睡醒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她还没醒过神,手已经接起了电话,也没看来电的是谁,反正手是依照肌肉记忆地把手机举到了耳边。

“喂?”

“你在哪儿呢?”

“我在家啊。”林予安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,她有些莫名其妙放下手机想看看是谁,结果发现竟是程之诲。

她趿上拖鞋起身去按亮了客厅的灯,习惯黑暗后猛然强烈的灯光令人有些不适,林予安抬手遮住眼睛,而后继续问道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电话那头的人安静了片刻,也不知程之诲现在在哪儿,人是没出声,那“呼呼”的风听着倒是够烈。

“没什么事,只是我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,有点担心。”

“我……”林予安想到今天是工作日,犹豫要不要告诉程之诲实话。

他知道了,会不会让林夕从也知道,到时候别林夕从一时上头去找傅澄,最后还得去警局领他。

这种事以前真真实实发生过。

而她现在精疲力尽根本没工夫应付,想编些什么瞎话,可疲惫的大脑直接放弃抵抗,脱口就是实话实说,“我睡着了。”

“吃饭了吗?”程之诲贴心且诡异地什么都没问,反而又扯了个别的。

林予安觉得奇怪,还以为是林夕从出了什么事,他不好直说又连忙追问:“你是不是有事找我?”

“你的助理童柠一直联系不上你,她想找林夕从问问你情况的,结果没有联系方式就找到我这儿来了。”程之诲顿了顿,“你…怎么样?”

林予安反应过来,估计是童柠找不到她有些担心,想找林夕从也没联系方式,就找了当时他们签的委托书,这才七弯八绕地找到程之诲那边去了。

“我挺好的,算是休假了。”林予安没和程之诲多解释,“你别告诉林夕从了,他太惹眼,看着心烦。”

程之诲低声笑了笑,只是那笑几乎被风声盖住:“吃饭了吗?”

林予安刚睡醒也不是很饿,又想到厨房那口糊底的锅,有些无奈:“还没,不是很有胃口,等一会儿饿了叫个外卖吧。”

“外面下雪了。想吃什么,我给你送过来。”

林予安向窗外望去,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,只不过大片雪花簌簌落着,无声无息,等被人发现时,对面天台已经覆上一层雪白。

“不用,那太麻烦你了……”

“不麻烦,我在你楼下。”

林予安闻言顾不上诧异一路奔到窗口,果然斜对着她家客厅的公共绿化处,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程之诲穿了身米白色中长羽绒服,撑着把黑色大伞,站在那棵有些年头的广玉兰树下。

只可惜玉兰树的叶子早就被秋风带走,光秃秃的枝干不能替他遮挡风雪。于是那把黑色大伞的伞面上,已经积起一层不算薄的雪色。

程之诲正倾斜伞面试图抖落上头的积雪,也不知是怎么感觉到的视线,一抬头和窗边的林予安恰好撞上,还挥了挥手打招呼。

林予安趴在窗前,她张了张嘴可喉头干涩竟什么也说不出。

程之诲没有催她,两人隔着几层楼的距离就这么望着,能够共享的就只有通过电话的风声。

“你等了多久了?”林予安强迫自己出声,只是这声音听来依旧沙哑。

“没多久。”

“你在那儿等我,我马上下来!”

“外面风大,你……”

“就站那儿不许动!听到没!”林予安强势打断,甚至觉得威慑力不够还隔着窗户指了指他,“我马上下来!”

距离太远程之诲其实看不太清林予安的动作,只听电话里气鼓鼓的声音,感觉可以脑补她在窗边做了什么。

其实他从接到童柠的电话便赶了过来,仅从童柠的只言片语中,他可以串联起一切,也太明白那对林予安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等了几个小时打了十来通电话,要是林予安再没消息他就要上楼了。

所以现下能听见她的声音,会觉得安心不少。

……

“好,不着急。”

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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