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雪天，好像特别适合喝酒。

虞辛夷下了车，从代驾那里接过车钥匙，揉着额头往楼梯口走去。

几杯酒，倒还不至于醉。

电梯门打开，她站在透亮的走廊灯光下，手机刚好来了电话。

“喂？”虞辛夷接起电话。

“辛夷，你什么时候回来呀，外面的雪很大，回来太晚了路上不安全”徐橙的声音平缓柔和，像磨润了的珍珠，让人不由地放松。

虞辛夷上前摁了指纹，电子音响起的同时，她说道：“我已经回来了。”

门打开，对面的徐橙洋溢着满满的笑容。

“我听到了开门的电子音，工作辛苦啦，我准备了你最爱喝的汤，还有你爱吃的虾丸，今天的冰饮是百香果和小青柠，可能有点酸，冰块也放的不多……”絮絮叨叨间，徐橙自然地帮虞辛夷拿下了围巾，脱了外套。

抱着外套的徐橙低头闻了下手里的衣服，后又凑到虞辛夷面前嗅了几下，“辛夷，你在外面喝酒了？”

“嗯”

虞辛夷往前走，看似稳健的步伐在徐橙看来这是有点醉了。虞辛夷喝醉酒的样子徐橙见过，走路越是慢，说明酒喝的越多。

喝醉酒的虞辛夷脸上不显什么，只有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才能发现异样。

放下衣服，徐橙静静跟在后面，她在想今天虞辛夷是不是去了顾凝的婚礼？她记得，早晨辛夷说过不去的。

走到客厅里的时候，虞辛夷脚绊在了地毯上，身子一个趔趄徐橙忙收起思绪过去护着，险险没摔到地上，随着她的动作徐橙的心都跟着狠揪了两下。

“辛夷，我带你去休息”徐橙小心道。

虞辛夷停下脚步看了徐橙两眼，她的眼神好像有些发散，隔了一会才点头“嗯”了声。

回到房间，虞辛夷闭眼躺在床上，她头有点不舒服，因此不想动，也不想说话。

能听到耳边的动静，徐橙柔声哄着她抬胳膊，虞辛夷便抬胳膊，紧接着徐橙给她褪去衣服，又为她换上轻薄柔软的布料。

脚步声渐渐远去，不一会儿，虞辛夷感受到毛巾热热的温度，她闭着眼享受着徐橙的温柔照顾，脑海里描摹着徐橙在一点一点为她擦拭脸颊。

顾凝的那个结论在虞辛夷看来有点荒谬。徐橙对她好，完全是基于她在徐橙心里已经是占据了高于朋友接近亲人的角色。

在前几十年里，徐橙的亲人待她苛刻，恋人凶残暴戾，没有朋友，她也从没感受过任何角色带给她的温暖。

所以，徐橙依赖她，想要待在她身边。

“……”

脑子的杂乱纷呈瞬间静止，虞辛夷感觉到了唇上温热的东西。

不等她仔细分辨，湿湿的触感舔上了她的唇。

虞辛夷并没有喝醉，她一直没有动作也没睁开眼纯属是想要休息，但此刻，她的脑袋轰然炸开。

徐橙？她……

这一瞬间，虞辛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眼，若是睁开……四目相对，她又该说些什么？

温热的唇舌起先只是在唇角留恋，慢慢地舔舐到了耳廓，虞辛夷听到徐橙在耳边轻喘。

“……也只有这样的时候，我才能像现在这样靠近你”喷吐出的热气僵硬了虞辛夷的半边身子，因为热气熏然，她脑子糊里糊涂。

她听到徐橙说：“我也不想这样的，可是我太嫉妒了，我忍不住，我太嫉妒顾凝了……你为什么要去？你说过不去的，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你那么多的爱？中学时你爱她，现在都分手了，她和别人结婚，你还是那么放不下她……”

中学……

徐橙知道，她什么都知道。

虞辛夷心绪混乱，她不知道徐橙怎么会突然这样，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她？

应该是喜欢的吧？可是为什么？

手指被勾起，尽管不想，虞辛夷还是不敢睁开眼，她怕两个人都陷入尴尬的境地。酒精好像燃烧尽了她的理智，点燃了放纵，点燃了肆意。

蓦然间，指尖似进了柔软的果冻里，湿湿的，滑滑的，虞辛夷忍不住蜷缩了两下，硬硬的牙齿便咬了上来。

“痒吗？”徐橙似叹息似轻笑“若是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……好想把顾凝对你做过的事都做一遍，这样，就能覆盖掉她的痕迹了……”虽然她之前也这么做过。

感受到越来越过份的动作，虞辛夷想装作不经意间翻身把手抽出来，没想手掌被握的更紧了。

有些无奈。

再一次，发梢刺刺地扎在脖子上，虞辛夷忍不住出声了。

“……徐橙”